三個時間點

2005.2.6


         寫下來總是會好一點。兩台CD音響爛掉了,廣播裡的旋律叫人頭疼。我一向討厭機器的,無生命卻又難以捉摸的”怪物”。有人天生下來就擁有絕對音感,打從出生的那一刻,世界無時無刻是吵雜的。雨水滴在不同路面上造成不一樣的音樂,半夜時鐘的滴答聲也是一個音符。幸好我生來單純,對於音樂我一向必須費工夫才能體會的。所以我有安靜的一刻。關閉了廣播的雜訊,鳥兒是不會停止叫的吧!我寫我的日記,就這麼簡單的開始思考,不用懶懶的爵士樂,不用香醇美酒,不需撩人情慾的淑女煙,也不需只會爭奪氧氣的蠟燭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想我知道你們是怎麼分手的,而我不願下那樣的賭注。
         女生總是比較細膩吧。身旁不經意回眸的眼神,在特定時間點飄過的味道,一句不小心脫口而出的暗示,都已烙在心中,不管是深是淺、是陌生、是熟悉。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只怪自己太過於仔細。

         人生的每一刻,不會再重複,即使重新得到了,也不會是同一個模子了吧。隨時都有可能是一種體驗,而我們總是害怕著得到了什麼,也會失去了什麼。就這樣錯過了多少豐富自己生命的機會。總是一步步得過且過跟著走。我感到榮幸有那樣的朋友秉持著精神帶領我一同背道而馳。其實自己也不是那麼的叛逆,習慣於膽小,作什麼事都必須有人陪著的。我還在試著堅強,畢竟20歲也只有這麼一回。曾經傻到以為我已體驗了全部。還不夠瘋狂,沒能將所有事情一併放進自己的生命。即使自己知道錯過了不會再擁有。

         讀什麼書一向是命運的安排,我只當它是吃飯的工具。姊的一位朋友,從幼稚園立下的志願,至今仍舊不變,且已即將達成了。聽起來太扯,我甚至已忘了幼稚園作過了哪些事。原來自己也一直都是得過且過的,原來自己錯過了多少也許在幾年之後依然值得回味的東西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覺得你太過於認真,似乎份內的忙碌已超越了你心中的種種慾望。對我而言,慾望是最可貴的。我靠著它進步,我靠著它給我寫下這篇日記的動力。不是只是一念之間而已,儘管哪天終究會燃燒殆盡。還是值得珍惜的啊,你和我之間蠢蠢欲動的渴望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再也不會哀悼時間的缺乏,就放手去體會了!雖然在少了點人情溫暖的地帶遊走,是多麼恐怖的事。身旁的空氣都是如此的陌生,而這就是人生啊!要添加各種喜怒哀樂的成分,才算真正走了一遭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望著阿娜與平平,心想如果能有像她們一般的靈魂,生活會是如此的簡單。我把分針多轉了半分鐘,與世界齊平了,我再度跳進了殘酷的現實中。她們兩個還是一樣,靜靜的,坐著。

3:25pm

         我是個極抽象且矛盾的女孩。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,不用再為別人眼中的不合群感到難過了。該用怎樣的眼光去看待〝我〞在這個世界上。只有一個靈魂,卻可以締造出不一樣的個性。隨著感覺而走吧,從國中同學、高中、大學系上、社團、家人、親戚、老師…總是存在著不一樣的我。有些存留著對以前的刻板印象,而因此無法逃脫了。是我對人的感覺特別敏感,還是對自己太過於敏感?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?一個名副其實的怪咖。

         剛開完了高中同學會,與幾位久沒連絡的國中同學通了電話。還是知道中心的自己的,但還是無法證明它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 在害怕什麼?對於人群只會想逃避,不敢施與任何帶有情感的眼神。一直認為自己有著自閉的基因,就是這樣,在各個時間點認識的我,未開的心房、開了一半的、已打開的,就會是怎麼不一樣的我。

         鳥兒的叫聲是不會停的。寫了兩個鐘頭的日記,吱喳聲尚未停過。好討厭這樣的太陽,又開始懶洋洋的了…

4:05pm

         我會不會開始討厭那個地方,剛好每隔一個禮拜去了一次。原本想找很多幫手的,大部分的人卻無法符合我需要的那種〝放得開〞。還是靠自己了,這算是從來沒有過的挑戰。我顛覆了我自己,不再是同一個聲音。幸好還有吉他,與我一同挑戰瘋狂的極限。

         用英氏茶壺泡著印度阿薩姆紅茶外加了四顆台灣梅子,我享受著冬天這樣的一個下午。不斷地回沖著茶逼著家人喝下第二杯。看著他們陶醉的神情,常常驕傲到忘了留一杯給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 空氣又安靜了下來,今天的思緒還真多,還有好多人好多事尚未寫下。媽說那家音樂餐廳復活了,還沒空出時間去查明真相。不是一個那麼心急眷戀的人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  找尋不著寧靜的定義,宇宙中總是會有一些什麼聲響。細細往天空聆聽,頻率並非一層不變的。空氣中的分子正游離著,彼此干擾著彼此。快聽!好奇妙的感覺,就像天空不會完全暗下來,沒有所謂的極端,沒有所謂的盡頭。
         兩個物體永遠不會碰在一起。若以彼此之間的距離來乘以1/2,永遠都可以再乘以1/2,愈來愈靠近但就是不會到0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開始想著這些難以理解的東西。也不能說有或是沒有,太過於極端的說法。若是〝沒有〞了宇宙,那還〝有〞著什麼東西?我常這樣子想,腦中第一個畫面是全白的一片。不過若沒了宇宙,那還會有〝白色〞存在嗎?那不然會是什麼顏色呢?或許連顏色都沒了意義。那…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該是晚餐的時間了,我決定在此停筆。有理由讓腦袋空白一下了。兩個禮拜消失的食慾終於恢復。ㄜˋ…真是一成不變該死的便當害的。心情恢復了平靜,也變得無聊。哩啦哩啦,不許你客滿啊!

6:20pm